一大早起來收拾好背包, 剛好一個英國女生也去蒙古, 一位老師, 暑假隻身到東方來旅行,要到蒙古和戈壁大沙漠住三個禮拜, 想在大草原上騎馬。 西方女生獨立, 一個人就敢到處跑,到陌生的地方自助旅行 。 東西帶的很多, 後面背了一個大背包, 前面挺了一個小背包, 手裡還拿著一個睡袋、一本書。 同班車, 剛好一起分擔車資搭車到北京火車站, 往烏蘭巴托。
往蒙古的這班 K23 次綠皮列車是由北京出發的中國車, 車廂側面有一個紅底五星的標誌, 車上的服務員也說中文。 若車次不是中國車, 服務員的語言上可能會不太通。
買的床位是二級的臥鋪, 四人一室, 左右各上下兩張床, 這班車的車廂很新, 感覺很舒適。 每節列車都有一個服務小姐, 負責管理整個臥車票務和其他車上的事務。 列車七點準時開車, 在中國境內行駛到邊境還有很長的路。
到烏蘭巴托需要整整一天半
由於路途遙遠, 車上有熱水, 所以要簡單的解決肚子餓的方法塞一碗泡麵下肚。 列車其實也有加掛餐車, 飲食沒太大問題, 收人民幣。 特別的是, 車上的中式的小炒料理都是現炒的, 點餐後, 看到大廚在火車上用圓鍋的炒鍋裡夸拉夸拉的用大火現炒, 不是台鐵便當, 不論食物或感覺都覺得相當新鮮。
向北行, 天氣很好, 一路上視野開闊。這塊土地上地廣人稀, 途中車站一站與一站都相隔很遠。 經過張家口、大同等大站可以下車活動活動, 長途坐車其實很累人。 如果缺糧, 月台上會賣些零食, 要買東些要快, 聽到月台鈴響趕快跳上車。
沿路的大草原上一望無際, 讓人心胸也舒暢起來。在這漫漫長路, 偶爾在大草原裡可見到一群群的羊群和牧羊人。 在冬天, 天寒地凍 , 這裡的生活資源有限, 在這大地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想必是很辛苦的啊!
列車行駛了將近十二個小時, 這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坐了一整天的車, 到了中國和蒙古之間的邊境城市 - 二連。 過了這裡, 就正式出中國進外蒙古。 現在獨立了, 應該說是蒙古國了。 使用的錢幣也不同,到了要設法先換些蒙古幣。
在二連會停留停留三個小時, 主要是要進行一個工程。 由於蒙古的鐵路是屬於俄國系統, 比中國的鐵軌寬度要寬。 為了讓人、 貨物可不需要搬上搬下, 只好把火車的所有輪子都換掉。 人可以不下車, 一起進廠。 中國蒙古間來去的每一班列車到要進到這個火車機場, 一節節的拆開, 將每節車廂吊起, 輪子換掉再組起來。 通行在兩個不同規格的國度之間, 每天往來的列車都要花上兩、三個小時的停留做這樣的工程, 也真是辛苦費力。不過對第一次來訪的人, 都覺得相當新奇有趣。
隔天中午, 車窗外的小屋漸漸多得起來,而遠處可看到很大的一片聚落。 快到了烏蘭巴托。 這裡的特徵是圓 - 蒙古包還有衛星天線。
到了烏蘭巴托火車站,當天天氣很好。
住處安排好後, 下午到銀行用一些美金換了蒙古幣, 其實銀行裡也有 ATM 可提款, 換錢沒有問題。 接著是要處理去俄國的車票。 沒有地址, 手上只有一張先前 email 來的一張簡略地圖找地方, 雖然市區不大,可是沒有門牌, 也看不懂文字, 走了不少冤枉路。 終於順利的找到一棟樓房, 上了二樓, 從一扇沒有標示的白色門進去, 一個小的辦公室。這旅行社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俄國人一個蒙古人, 語言不太通。 拿出證件核對姓名, 運氣很好, 順利取到了下一站的票。
旅行中的第一次震撼教育
在來到這裡之前, 就聽說這裡"隔空取物"的段數很高, 外地人要特別注意。走在大馬路上, 走著走著發現旁邊個人奇怪地跟著, 覺得有些不對。 當猛一回頭的時候,發現後面還有一個人, 此時兩個人突然閃開, 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 原本覺得應該沒事, 沒理會他們就轉身走人, 想不到這時後方大喝一聲 "喂", 伸出手遞著一本小本子。 一看居然是我的台胞證, 台胞證裡夾著隔天往俄國的車票, 這時背脊涼了一截, 真是沒想到原來已經被得手了。接回之後, 頭腦有些空白。 小背包的最外層拉鍊開了一個手掌寬的小縫, 剛拿到的票還來不及收好。 想著還好更重要的護照、 錢等有另外藏好了, 摸到底都還在。令人感謝的是, 他們居然會把錢以外的東西還給你, 所以說還真感謝這樣的義賊呢!
傍晚時開始下雨,這裡的房屋一般都沒有騎樓, 風強雨大, 路面泥濘, 可以感受到這裡嚴酷的氣候。
隔天早上一早到市區附近的甘丹寺走一走,白色大理石圍著一圈的法輪,蒙藏之間相似地方很多。
下午離開烏蘭巴托市區, 前往約二十公里外的這戶人家, 在這裡寄宿一天。 由於蒙古語不通, 只能比手畫腳, 唯一知道蒙古話是 "Sambano" 是 Hello 的意思。 在這裡還住了兩天前來的一對法國夫婦和他們的兩個小女兒。 在這個蒙古的家庭中, 其中的一個小女兒會說些英文, 是大家唯一的溝通橋樑,外國遊客來寄宿時靠她打理串場。
夏天時這裡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可以很舒服的在這裡騎馬。 但冬天積雪嚴寒, 生活不易, 大多數人會遷回烏蘭巴托, 春天再回來。
初來乍到, 客氣拿出炸餅、熱奶茶和乳酪招待。 乳酪加到熱奶茶中一起喝。
蒙古包內部很大,只有四張床, 可住四個人。 不過這天一個人獨享了這個大蒙古包。
傳統的蒙古包是一個可以拆收的大帳篷。 不過由於緯度高, 雖然是夏天, 晚上其實還是很冷的。 晚上起營火, 在野外的木桌椅用餐, 常吃的東西是羊肉、米飯、優格和乳酪。 居民在天黑進屋之前, 會將放牧的牲畜趕回到圍籬中, 免得失蹤或遭受攻擊。 在夜晚熄燈之後, 這裡整個空間是漆黑的, 此時只有星光。 在這裡沒有廁所, 應該也不需要廁所, 大地就是, 一切回歸自然。 其實廁所是有, 去過一次就不敢再去了。 睡前想上一下洗手間, 是要有些膽的活動。 人暴露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荒原之中, 漆黑一片, 背後的一些動物叫真聲讓人背脊發涼。 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好像沒有甚麼抵抗能力, 很緊張的注意有沒有什麼動物靠近。 往回走時抬頭向上望, 此時見到滿天滿天的繁星密佈, 在這裡, 潔淨的空氣讓星光明亮的讓人感動。
天亮了。早上教兒子騎馬, 蒙古人男女都有很好的馬上功夫。
上午要離開這裡, 雖然和這個家庭相處時間不長, 但即使只住上一晚, 就可充分的體會了這家人平時的生活。這裡的人所做的事總是很純樸的為了簡單的生活而生活。
今天早上大姊剛好要進城, 順道一起走。 城郊之間還總有些不同的地方, 看到大姊為了進城還梳妝打扮的一番, 著上了洋裝、 高跟鞋和皮包等, 感覺和這個自然的大地實在不搭調的裝扮。 從這裡大約還要步行了十五分鐘左右到大路上的巴士站, 而巴士約一、二個小時才有一班。 道路不是很平整, 上車後顛顛坡坡速度不快, 在路上羊群常會佔住路, 車搖搖晃晃到烏蘭巴托大約需要一個小時。
進了城之後, 看看離開車還有兩個小時, 在露天的咖啡座喝杯咖啡, 再觀察一下這個城市。 下午搭車繼續往北,之後進入西伯利亞大鐵路的主線, 往另一個語言和環境都更不熟悉的國度, 俄國。